Villajoyosa (音譯比利亞霍約薩)意即「快樂之城Joyful Town」,地處西班牙東岸著名的白色海岸(Costa Blanca)上,擁抱著地中海就像白色海岸之心般閃亮耀眼。整座濱海城鎮約有7處各具特色的海灘,可造訪懸崖下的金色沙灘伴著土耳其藍的海水,也可感受棕櫚樹下的海灘綻放加勒比海式的蔚藍。
這個快樂海灘小鎮僅距西班牙瓦倫西亞省首府阿利坎特(Alicante)35公里,一直深受歐洲的度假遊客青睞,尤其是偏好不被打擾的寧靜,在這裡,即便在旅遊熱門旺季,都有機會找到白色海岸上難得隱世的秘境一隅。(按一)
色彩繽紛的快樂泉源 原始純粹的漁村為西班牙巧克力的發源地
來到快樂之城映入眼簾的除了溫暖又深邃的地中海景,每個人都會眼神一亮望著海灘邊一整排的彩色房子,令人暖心又雀躍,但這可不是最初這排房子色彩繽紛的理由,而是為了讓歸來的漁民們在天色昏黃時,更容易找到回家的彼岸,意外成就了小鎮獨樹一格的亮麗氛圍。
因此坐在海灘旁的小咖啡館享用海鮮燉飯跟烤魚,配上一壺在地的葡萄酒,不單是度假享受,對我來說,同時也抱著對當地漁民崇敬的心情。需要這麼嚴肅? 當地的漁市場是地中海沿岸最重要的港口漁市之一,漁民為了確保魚貨最高的品質,現今仍沿用最傳統的捕魚技術「圍網法」(Trammel Net)捕撈,因此每天總有漁民在日落時分滿載歸來。(按二)
太陽西下後,不論海灘邊人行道或廣場都瞬時陷入無聲的寂靜,逕自從身後一條狹小的巷弄隱身進入城鎮裡的街區,驚覺眼前仍是數不清的彩色建築,錯落有致,穿插著大小不一讓居民聚會的廣場,但連結其中的只有蜿蜒窄小的巷弄,穿梭在窄巷中的我像是誤闖迷宮卻不急著找出路的旅人,晃蕩間到了有面巨幅漁人英雄畫像牆面的廣場,空蕩的空間突然有位駝著背,身著黑色長袍頭披著黑色蕾絲邊頭巾的老婦,默默從廣場邊隱身進入民宅,不知怎麼這畫面讓我想起從前聽過歐洲漁村的傳說,在村裡總有許多在海中失去了先生,身著黑衣的婦人依舊緊守著一生奉獻的村落,頓時偌大的廣場泛起莫名淡淡的哀愁。
這憂鬱念頭沒停留太久,從斜坡旁的小巷穿出,又遇到另個較隱蔽且中央有著噴泉的圓形小廣場,噴泉旁坐著對熱戀中的年輕小情侶,他們不知分別住在哪棟彩色民宅裡,但今晚的約會肯定是最美且浪漫的仲夏夜之夜,空氣中都飄著香甜。
歐洲人的確形容這快樂之城聞起來像巧克力般濃郁香甜,這小鎮在西班牙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因為漁港帶來貿易之便,西班牙最早即從這城鎮引進巧克力(按三),源自當地知名巧克力Valor是西班牙最早的巧克力製造商,在這裡也可以參觀巧克力博物館和工廠。
在行經色彩繽紛的房屋,永遠分不清的崎嶇巷弄,錯落哥德式與文藝復興時代交雜的古城牆及廣場,轉身間又終究回到了現代化的街區,搭上區間火車回到了都市。但我肯定是經歷了漁村版的現代桃花源…。
告別後仍找不到的答案
回程坐在火車的路上,車廂裡莫名漫著海風中混雜著熱巧克力的特殊氣味,腦中浮現的是那位舊識英國大叔威爾,威爾在眾親友眼中是典型的天性不苟言笑、沉默寡言且缺乏幽默感的中年男子。但他自己永遠清楚在80年代中期,當他正值志高氣盛在事業的風口浪尖拚搏的當時,一遇假期他總帶著女友茱兒,駕著與友人合資買的輕遊艇在西班牙白色海岸間馳騁逐浪,恣意暢飲歡笑,Villajoyosa就是他們其中最愛佇留的海灘城鎮。
台灣四面環海,礙於法規、技術門檻與維修等等諸多原因,自駕遊艇始終在台灣沒有成為普及在中產階級的度假休閒。但在歐洲自50年代起,並不是每個歐洲國家都富裕的時代,即便各項花費所費不貲,自駕遊艇在歐洲已是相當熱門的休閒活動。有趣的是,現今的歐洲國家年輕世代,跟台灣的世代有類似的處境,就是單純靠自己的所得收入,較困難在步入成家立業的年紀置產買房,因此歐洲有些年輕人寧可花大筆收入租遊艇自駕出遊,享受生活,也不願存款購置不動產成一種趨勢,這或許也是為何不論外在經濟環境的更迭,自駕遊艇仍然是歐洲社會半個世紀以來,風行在各年齡層的普及休閒。
而就在上週,威爾獨自搭了長途火車到倫敦市區教堂參加茱兒的告別式;他們二人而後都各自有完整的家庭,而人生的路上茱兒意外地先走到了終點,但在威爾的腦海中仍清晰明白,他的人生有2年3個月,活得不是眾親友眼中的威爾,因為他在那期間愛開玩笑,愛駕遊艇出海漫遊,總喜歡到濱海小鎮度假。
西班牙人常說「你知道如何讓上帝笑嗎?告訴他你的計劃吧!」雖說人生的無常是不變的真理。但愛情到底會改變一個人的天性,還是幫助一個人發現隱藏在內在深處的自己? 走趟西班牙快樂小鎮,可以享受陽光,嘻笑踏浪,再買盒巧克力甜胃暖心,但千萬別奢望找到問題答案。
(以上文中的人物名稱經過改編)
(按一)
比利亞霍約薩(Villajoyosa) 位於西班牙白色海岸(Costa Blanca)的北端,距離阿利坎特市(Alicante)和阿利坎特國際機場約26公里,其歷史可追溯至6世紀,而1293年始稱作現今的鎮名,意即「快樂小鎮」(Joyful Town)
(按二)
「圍網法」(Trammel Net)是非常傳統的捕魚技術,所用的漁網由三層不同密度的網組成,漁夫先將大網圍著魚群,然後收合網底,防止魚逃出。好像拖網一樣,網的上端拴有浮水木松,下端拴上了鉛垂,使網在水中成了牆,將當中的魚包圍。圍網法是各種捕魚法中需要更多功夫和隊工的。漁夫通常會在淩晨日出之前出海打魚,收獲豐富的話,不會前功盡廢。
(按三)
自18世紀起西班牙就從比利亞霍約薩(Villajoyosa)進口來自厄瓜多和委內瑞拉的植物可可(Cocoa),該鎮並於19世紀起開始最早發展西班牙巧克力製造業,巧克力品牌「Valor」於此創立現為享譽歐洲知名品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