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爾蘭) 霍斯 遠走他鄉的理由
愛爾蘭的首都都柏林(Dublin)市東鄰環形的都柏林灣,沿著海灣一路往上至狹長的薩頓Sutton連島沙洲接著霍斯(Howth)半島,地圖看來像似手捧著明珠般耀眼,對都柏林市民與來自各地的旅人來說,不僅可去漁港觀光及大啖海鮮;愛爾蘭時報形容若在這裡落戶,口袋也必須夠深,全市第二貴的房產也座落於此,海濱住宅區在歐美國家市場一向炙手可熱。來到這裡在海港邊時常有機會巧遇體型較小的海豹,獨自游到船塢邊玩耍。天氣好時總愛沿著海邊的斷崖步道(Cliff Loop)一路健行而上,海天一色迎來陣陣帶著氣味的海風;記得有回在花蓮新建延伸的海濱步道上行走,走在狂放不羈的風中,那感覺又將我帶回霍斯的海濱斷崖步道上,海上的風凜冽卻未必刺骨,反倒助於吹散一腦混沌的思緒,思路在冷靜中更清晰明白。
霍斯(Howth)乘載的蘊涵遠超過僅僅是個漁港,在這個蕞爾小島上成就了二十世紀最重要的二位文學家的創作根源,分別是愛爾蘭詩人葉慈,他早年在這裡成長的歲月深厚地影響他的創作(按一);而後則是愛爾蘭文學家喬伊斯,他在文學史上最重要的小說之一「尤里西斯」中,數次著墨在對這個絕美半島的鍾愛,每年6月16日的布魯姆日(Leopold Bloom’s Day)(按二),來自世界各地到都柏林朝聖的書迷們,也有不少來到霍斯欣賞六月的杜鵑並且感受喬伊斯筆下這塊小島的美好。
而我偏愛在午後避開前來滿足海鮮味蕾的饕客們,與友人坐在漁港邊,點上一瓶白酒,享受漁港邊的寧靜與蔚藍。
比在海鮮餐廳大快朵頤更有樂趣的體驗,其實就是花個3歐元(約合台幣100元)在街邊買盒熱騰騰的薯條,在歐洲現炸薯條可不是微波速食的概念,那可是人間美味呀,然後坐在港邊的廣場階梯上排享用,眼前低空盤旋的海鷗們,虎視眈眈地不知是垂涎手中的新鮮薯條,還是妒忌那份在碧海藍天下邊吃邊放聲歡笑的自由。
遠走他鄉的理由
那日在海邊的階梯上,傳來陣陣笑聲說著葡萄牙語的巴西女生們,彷若捨不得難得露臉的太陽,燦笑的臉龐比陽光還熱情溫暖。在愛爾蘭的外來人口中,有許多來自南美洲的年輕人口,又以巴西人佔多,箇中原因為何? 巴西的富裕人口頗多,但國家治安相對不穩定,許多來自富裕家庭的年輕人到愛爾蘭註冊語言學校學英文,以學習簽證名義,就一直留在愛爾蘭生活偶爾還可以短期兼職(特此說明,愛方政府已注意到此現象,加以審查)。現實生活中,我聽過身邊一位來自委內瑞拉的營養師,以這樣的方式加上家人年復一年的資助,6年沒有回去自己的家鄉,也依舊孑然一身的當口,獲得進入亞馬遜客服中心的正職工作機會,她的游牧人生終於喜劇收場,但這樣的例子到底有多少可就不得而知了。
什麼原因讓人隻身遠離家鄉,去異地當歸人而非過客?
我記得遇過在澳洲打工度假的台灣年輕人,說讓自己在申請年限30歲前,給自己一個機會彌補沒有能力出國留學,但想體驗英語國家生活,又可以在相對短期內,賺上一筆比台灣同年紀的同儕能賺的金錢,還相對豐厚許多的收入,雖然在皮革工廠付出不少體力活,以及承受種種對弱勢勞工的待遇,但他清楚這二年是他所選擇的人生滋味。
當一個人隻身遠走高飛時,或許為了金錢,或許為了一段回不去的感情,抑或是為了追尋一個翻轉命運的機會。我拒絕戴上批判的眼鏡看著每個人背後的故事,畢竟回鄉雖美,離鄉卻也不是錯誤。
當一個人願意拋棄自己的專業,甚至原有的物質生活及社經地位,只為求得呼吸異地的空氣,遠離一切所謂的熟悉,想必背後支撐的意念是無比強大的。但無論如何,若相信自己有判斷基本是非價值的能力,每個人都有追求讓人生更好的權利,而美好的人生也定是伴隨著內心的富足及堅實的自信,唯有如此,不管身在何處都是生命中的歲月靜好。
(按一)
威廉·巴特勒·葉慈(英語:William Butler Yeats,1865年6月13日-1939年1月28日),是出身愛爾蘭的詩人、劇作家、散文作家。他是 20 世紀文學界最具代表性的人物之一,並於1923年獲得諾貝爾文學獎。葉慈早年住在霍斯(Howth),在這裡成長的歲月是葉慈發展相當重要的階段,霍斯(Howth)的周圍是山丘及樹林,相傳有精靈出沒,而葉慈筆下的愛爾蘭,是一個人類與精靈共存的世界,即因受此影響。
(按二)
詹姆斯·奧古斯丁·阿洛伊修斯·喬伊斯(James Augustine Aloysius Joyce,1882年2月2日-1941年1月13日),愛爾蘭作家和詩人,20世紀最重要的作家之一。代表作包括短篇小說集《都柏林人》(1914)、以及震撼西方文學史的小說巨作《尤利西斯》(1922)。
6月16日是「布魯姆日」(布魯姆為《尤利西斯》的主要人物),用以紀念這位偉大的愛爾蘭文學家,世界各地的書迷會穿著古裝戲服遊走在都柏林街頭。近些年來,對「布魯姆日」的慶祝也逐漸的超越了都柏林一城的範圍,擴展到越來越多世界上的其他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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